几日后,宋教仁以内阁总理名义强行通过出兵议题,并形成报告上报总统府和交由国会两院。总统府的反应一如既往,黎菩萨作为总统高高挂起,反正总理府说啥就是啥,但在国会方面却不太顺利,因为沙皇俄国的巨变,导致诸多国会议员反对正式出兵,经连续三天的激烈辩论和暗中努力下,国会这才勉强通过提案,从而使这决议有了正式法律效应。
焦急等待的英法两国当得知中国政府同意正式出兵后大喜过望,但当中国政府对于出兵所提出的要求却又无法做主,只能连忙把消息反馈至国内,由高层决策。
“进来!”
方子达的办公室,随着里面传来方子达的声音,站在门口的两个男子连忙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来了,稍等下。”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方子达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而是继续忙碌着。
来人并没有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而是静静站在那边,直等过了将近半小时,等方子达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
“都站着干嘛,坐,都坐嘛。”
“谢谢总长……。”两人连忙道谢,依此坐了下来,等方子达通知工作人员进来上茶时,他们急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
瞧着他们一副小心翼翼,极度拘谨的样子,方子达暗暗一笑,等工作人员走后,他才开口道:“知道今天找你们来有什么事么?”
“卑职等不知。还请总长示下。”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道,神色中还带着一丝不安。
这两人一个是何应钦。还有一位是汪兆铭。当年袁克定密谋案时,他们两人在其中都扮演了不怎么光彩的角色,尤其是汪兆铭本就是袁克定硬塞进来的,要不是后来方子达最后拉了他一把,弄不好汪兆铭也陷了进去,再无出头之日。
至于何应钦,虽说在此事中最后执行了方子达的命令,但由于在一开始暗地里打着两面讨好的心态搞什么左右逢源。这令得方子达很是不快,袁克定事件后,方子达就把他们两个难兄难弟打发到了一个闲散部门给挂了起来,一直挂到现在。
此前,他们两人不说大权在握,至少也是有点实权的,尤其是何应钦。方子达还特意给他弄了个少将军衔,并把护卫军交给他来带领,而汪兆铭是上校,又兼着中央银行的文职,在京中大小也算个人物。但被挂起来后,他们就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除了每天按点应卯拿一份马马虎虎的薪水外,几乎没了任何权利。这对自视甚高的他们两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尤其是何应钦,眼睁睁地瞧着蒋志清在方子达手下混得如鱼得水步步高升。更是后悔莫及,如果再让他作一次选择的话。他肯定会死抱着方子达大腿不放,再也不会去动那些自作聪明的小脑筋。
正当这两位难兄难弟度日如年,哀怨当初自己所为时,突然接到了方子达让他们前来的消息,惊愕之余忍不住又兴奋不止,难道方子达终于想起他们了么?或许这将是再次出头的一个大好机会。他们两人非常清楚,想要摆脱现在的情况,只能靠方子达,而再也没另外一条路了。
丢下本就没啥事的工作,何应钦和汪兆铭急急赶了过来,在半道上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相互讨论着方子达找他们来究竟什么事,直到现在,他们心里都在暗暗猜测着原因。
先问了几句他们的工作,方子达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大通废话,小心翼翼地答着,何应钦悄悄和汪兆铭交换了下眼神,两人同时下了决心。
“总长,卑职当日有负总长之托,简直是猪油蒙了心,做下了错事,总长大人不计小人过,事后没有追究卑职责任,卑职感激不尽。请总长放心,但有吩咐,卑职必然尽心竭力,在所不辞!”
何应钦首先站起身表态,汪兆铭也不甘落后,羞愧难当地当着大家面把自己给臭骂了一顿,口口声声表示自己已是方子达的人,必然忠心耿耿,无论方子达要他说什么,做什么,皱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权利还真是改变一个人最好的东西啊!”
带着微笑看着这两人表忠心,方子达暗暗感叹。何应钦军人出身,又是干过革命的急先锋,而汪兆铭更是大名鼎鼎,当年引刀成一快的诗词依旧被人咛诵,可就是他们这样的两人也逃不过权利的**。
“坐吧,你们的意思我明白,其实方某也知道当初之事颇为复杂,说起来怪不得你们两个。事后调动了你们工作,这也为了保护你们,以避免再处风头浪尖,从而迷失了自我。看来,这些日子静养读书,你们两位还是悟出了些道,如此我就放心多了……。”
“总长如此苦心,真让卑职羞愧难当啊!”汪兆铭红着眼掏出手帕擦拭了下眼角,带着略微嘶哑的声音道。
何应钦瞧着汪兆铭抢了风头,急忙也连连感叹,两人你一句我一言,就差快把方子达当成自己再生父母了。
“行了行了,人嘛,哪里有不犯错的,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