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乔夫人不要误会,是我们小音高攀了。”白母慌忙解释。
“还是因为你们白家是书香门第,我们乔家是做生意经商的,瞧不起我们的铜臭味儿?”乔太太再一次反问。
白母在乔太太接二连三的言语攻击下,慌了神,连忙站起来连连摆手,“不是,真的不是,乔夫人千万不要误会,我一个妇道人家是真的做不了主,您太为难我了。”
“那也就是等她父亲醒过来了,知会一声的事情,医院那边会尽所能让她父亲苏醒的。”乔太太又换上了笑脸,“再说,小音一过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能亏待和耽误了你们不成?医院随便挑选,名药随便用,实在不行也可以去西洋、日本……”
白母心中无奈,在医院的事情她是已经感受的太彻底了,要不是乔家少爷,现在白父估计已经……
不敢多想,白母越发的慌张了起来。
乔太太看白母已经不在镇定,从心底里慌乱了起来,声音放柔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我们乔家就一根独苗,小音嫁过来,以后乔家早晚是她的,做父母的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一生顺遂,平安富贵的吗?”
“话是这么个理儿,可是……”乔太太越说,白母越是为难。
“你们要是担心小音嫁到我们家以后,就剩下你们老两口太过孤单、冷清,我可以安排两个佣人过来,伺候你们的饮食起居。”
“这倒不用。”白母笑了笑,推脱了。
谁家嫁了女儿还需要亲家派佣人过来排遣冷清的,这说出去白家的清誉也算是毁的差不多了。
乔太太看白母没有松口,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站起身,轻轻的拉扯了一下旗袍,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白母动了动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眼看着乔太太起身站定。
准备抬脚的时候,乔太太忽然转身,对着关德明,更像是对白母说:“改天把白小姐的生辰八字拿回去,让庙里的大师,给他们合一下八字。”
白母刚想张口,乔太太却笑着打断了,状似熟络的走过去拉了下白母的手,“我还有饭局,就不多做停留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钱庄的关经理讲,你早几天就见过他的,不用客气,有事情尽管开口就是了。”
话音刚落,乔太太就快步走出了屋子,关德明对着白母微微点头示意,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留下白母面对着一屋子的礼品愁眉不展。
她现在思绪混乱,小音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去过人家家里,跟人家谈婚论嫁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不知道,那顾嘉仁怎么办?嘉仁他父母临终所托还在眼前,怎么可能辜负的呀。
小音这是受到了新思潮的教育,追求民主,追求自由,连恋爱、婚姻大事也这么自由随意的吗?
白母越想越愁,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白母依然没有缓过神来,粗粗的洗漱一下,看着堆了半个屋子的礼品又坐了下来。
门忽然被打开,白小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进门就被屋子里堆放的礼品惊到。
“妈,这怎么回事?”白小音抬头就看到坐在礼物旁边的白母,边问边走了过来。
到白母跟前,白小音才发现白母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精神状态很是不好,她抬手抚上白母的脸庞,满眼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