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破旧,即便尽可能的去收拾了,看起来也没有多整洁。
堂屋里就一张桌子四个板凳,一边是长长的柜台,一边是斑驳的墙壁。
霍津南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洁癖才在板凳上坐下,老人坐在他对面,还紧紧拽着他的手。
温眠在外间收拾,等她再进屋,带来的花束已经放进了玻璃瓶里。
霍津南的眼睛终于找到了落脚点。
“阿吉,说不了话没关系,阿妈不介意。”老人絮絮叨叨说着,时间过去太久,很少有人喊她的名字,周围邻里都叫她邱姨。
温眠把玻璃瓶放在桌上,换了几个位置都不满意,总觉得没找到最好的角度。视线无意间和霍津南碰上,她瞄一眼,发现霍津南带伤的手背又开始流血。
霍津南似是还没发觉,专注听着邱姨的话。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半个小时。
温眠不耐烦了,敲敲桌子:“凌晨一点了,你还睡不睡?”
邱姨声音一顿,想反驳又害怕温眠,脸上流露出一种可怜巴巴的神态。
但时间实在太晚,霍津南也有一丝疲惫,开始“哄”着邱姨去睡觉。
这个哄,就是“啊啊啊啊恩恩啊啊,啊恩”。
毕竟霍津南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邱姨恋恋不舍松开霍津南的手,温眠扶着她进了里间,把被子给邱姨盖好才出来。
霍津南正盯着桌子一角的花看。
温眠没说话,跑到柜台拉开一扇门,从里面拎出个小箱子。
她把箱子往桌子上一扔,箱底接触木板,发出清脆的一声。
霍津南眼神询问温眠这是什么。
温眠拉开箱盖,里面是一系列常见的医护用品:“她一个人住,又看不见,经常磕碰,这是我上次买的。”
霍津南这才意识到他身上还带着伤。
条件反射想去找镜子,他记得脸上挨了好几拳,也不知道肿没肿。
“别找了。”温眠语气凉凉,“这里没有镜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脸肿了。”
“明天带着这个去上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