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从乌云中漏出一缕金光,正好斜斜射在简蔷的桌面。
她摘下耳机,回头才发现只有顾辰樟还在办公室没离开。简蔷倒有些意外:
“副队今天已经回家了?”
“说是有事。”顾辰樟回答,“估计是案子走进死胡同,他也想换换脑子吧!”
“也是。”简蔷深吸一口气,实际这两天他们就没闲过,但案子确实有些推进不下去。
顾辰樟上次去调看监控的时候,发现那条厕所所在的走廊,除了一位保洁阿姨在晚上20:13将清洁推车推向厕所,就只剩下21:41现身监控的朱鄂了。而另一个诡异的点是,一位保安22:34出现在七楼那条走廊的监控,又把清洁推车推去了一楼的清洁物品仓库。原因是朱鄂竟然在22:11分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说是第二天有领导参观检查,所以临时要求他把所有散落在各层的清洁用具都收拾好。朱鄂自始至终都没再离开七层厕所,但保安说他并没有看到朱鄂当时在厕所,至于在不在隔间他没有进去,所以不清楚。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幽灵打给他的吧?推导不出直接犯人,大家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排查矛盾点,但所有有矛盾的人却在当晚都或多或少有不在场证据。这让所有侦办此案的警察都十分焦虑。
后来针对那通电话,包阳还做了各方侦查,比如让保安回忆到底是不是朱鄂的声音。保安说忽一听应该是,最重要的是语气就是朱鄂惯常的样子。况且第二天的确有个小检查,虽然当时觉得有些兴师动众,但想想也并不奇怪。因为朱鄂是个非常细致的人,虽然不管理后勤那块,但好多阿姨都反应,他对卫生要求挺高的。有时候下晚班,看到保洁车扔在厕所,他还会抱怨东西不好好放在该放的地方。所以那晚,保安只当朱鄂是又抱怨了,想想就上楼把每辆车收回一楼保洁仓库了。
包阳甚至针对报社的清洁系统还做了调查。他排查了7辆清洁推车,这种清洁推车前面有两层架子,可以放抹布、清洁剂、拖把桶等清洁工具,后面带一个很大垃圾箱,可以及时把垃圾收走。7辆推车上面有贴好楼层标签,虽然他们重点排查了7号推车,但因为它本身就是被用来推行和清洁的,沾到任何人的毛发都是非常正常的。包阳还询问了阿姨为什么要特意把推车推回各个楼层,因为保洁仓库明明就在后门垃圾角旁边。保洁阿姨这才告诉他,这是她们几个阿姨约定俗成的,这样第二天上班就只要去负责的楼层直接开始工作。
一切似乎都没有破绽,包阳又将矛头转向监控。公司监控很多,顾辰樟一组下了功夫排查了尤其重要的几个镜头。他们看到傍晚17:47有一辆保洁车从报社大门外绕着围墙,直接开到后院的垃圾角收垃圾。那个角落实际上在报社区域外,连接报社的是一扇铁门,只有当天值班的阿姨才有门钥匙,备用钥匙也好好挂在保安室内。司机和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确认是保洁公司的人。后来四个小时内,从公司门口经过了很多行人,有带着孩子的母亲,也有戴着鸭舌帽的行人,但没有一个人走进过公司。简蔷为此还走访过那个开保洁车的员工,但他确实按照正常时间回了自己的保洁公司,并未在外逗留。而后门连接垃圾角的监控则是对着大楼里面安装,这个镜头拍摄的内容无非就是当晚值班的顾阿姨一次一次将清洁推车拉进去的场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一位保洁阿姨反映,第二天在保洁仓库和后门中间的墙边,发现了一把竖在那里的梯子,没人知道这把梯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可如果真的是凶手靠它爬出去,那他又是怎么躲过监控进来的呢?
所以这样一来,王傲凡是最有嫌疑的,因为她自始至终都在大楼办公。这两天,他们找她聊过两次,但她的说法没有任何破绽,他们又没有掌握什么关键性证据,这样一来,调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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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陷入了死胡同。
顾辰樟收拾好东西同她告别,现在,整个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了。
简蔷抬头看看时钟,已经五点半。想起陈飞濯的电话,如果真的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新的线索,今晚一行也未必没有价值。于是她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里:
「我在你们食堂。」
“啊?”
市局食堂全天供应伙食。
陈飞濯坐在靠近第一根柱子的位置,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才吃两口,就看到站在大门前茫然搜寻自己的简蔷。他立刻低头发短信:
「往右边看。」
简蔷右转,这才发现有人正朝她夸张地挥动手臂。于是女孩儿走过去,但并不很想在他面前坐下:
“你怎么进来的?”
“我在市局认识的人可不止你们刑警队。”陈飞濯回答,“你不吃吗?”
“……”简蔷挣扎了一下,最终决定去点一盆盖浇饭。重新回来以后,她纠结半晌,才决定在他对角的座位坐下。
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同桌吃饭,而简蔷所选的这个位置则意味着:我跟你不熟,一切都是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