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离太后的宣训宫最近,一众人等赶紧将令萱和高纬送进了宣训宫。
娄太后大惊失色,一边安顿好他们,一边命人去告诉高湛和胡王妃。
不多时,炭火生好了,紧紧挨着高纬榻前,给他取暖。
高俨呆呆地站在一旁,盯着昏睡中的哥哥,心有余悸。
“萱儿,靠近些,你也冻坏了吧?”娄太后拉着令萱的手,围坐在炭火旁。
“谢太后…”令萱哆嗦着,一时的温热,暧不了浸入骨髓中的寒冷。
高纬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一直没有醒来。
娄太后一边抚着他的额头,一边给他捂紧毯子。
徐大夫匆匆前来,为高纬号脉。
“无妨,世子脉息稳健,并无大碍,恐是惊吓大于寒祟,待臣煮完暧身汤,给世子服下,睡一觉就会好的!”
娄太后松了口气,说道“有劳你了!”
令萱望着高纬,泪水打转,心里所有的怨言都没有了,只剩下自责。
娄太后叹了口气,不无埋怨地问道“怎会跌入水中的?”
“是萱儿大意了,请太后责罚…”令萱俯身请罪。
娄太后摇摇头,幽幽说道“你们胜似母子,此刻你的心里也不好受,也别说责罚不责罚的话了…”
高俨突然转过头来,恨恨说道“奶奶,就是她把哥哥推下去的,她就应该受罚!”
娄太后目瞪口呆,看看高俨,又看看令萱。
“萱儿,这是怎么回事?”
令萱早生悔意,一肚子的愧疚,只想以实相告,请求原谅,可这里是皇宫,面对的是皇室最尊贵的女人,她怎敢承认有意谋害太后的孙子?
“萱儿没有…萱儿素来把世子看得比自己的儿子还重,又怎会害他呢…”
令萱泪水决堤,悔不当初,差一点失足酿成千古之恨啊!
娄太后沉默不语,眼神里波光粼动,暗自踌躇。
“俨儿,你怎能诬陷你们的乳娘呢?”
高俨撇撇嘴,大声说道“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我和哥哥站在桥上,她走过来就推我们,还好我躲得快,不然也会和哥哥一样,掉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