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昏暗狭小的矮房子里，巫师恢复了孩童的形态。房里警惕难缠的人类客人已经离去，他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松了一口气。
聒噪的乌鸦已经被赶走了，巫师很满意。
他怀抱着黑色盒子，贴近心脏，用指腹摩擦珍宝般对待它，眼神中是无尽的温柔沦陷。
他再次用厚重的黑色绒布包裹着它，让盒子静静隐匿在昏暗的空间里，不让人发现。
巫师看着壁挂上的一只断翅雕塑，仇恨不减，眼中闪过报复的恶念。他说：“钰，我会替你揭开它们肮脏的表皮，夺回你的圣洁……”
——
柏烨抱着一卷兔子样的焦糖，表情认真，煞有介事地边走边吃。
俞无揭看他一脸花猫样，焦糖蹭了满脸，眼神却不集中在食物上，焦糖兔子被舔掉了半只耳朵。
他笑了，轻轻点了点某只花猫鼓鼓囊囊的脸颊。
柏烨以为他要吃，随手掰了一块放到男人嘴边，焦糖兔子又少了半只耳朵。
俞无揭眼眸弯起，说：“你在想那个巫师？”他捏了捏柏烨的耳垂，咬住了残耳焦糖。
“嗯。”柏烨点点头，他把焦糖吞下。“巫师恨极了天使，希望经我们手报复它们，而他又信仰上帝，我在想，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些什么？”
他信仰上帝，那杂乱房子里成列着数十只上帝雕塑，每一只都精心擦拭打理。
而如今的上帝去哪里了呢？
“是有关他的神吧。”俞无揭轻笑：“把神放到心脏内部不是个好事。”
柏烨又咬了一口焦糖，他突然抬眼朝他笑，眼眸弯弯，尾部携带的红依旧昳丽无边。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悄悄凑近俞无揭的耳边低笑：“说不定这位仅存的信徒有一封压箱底的情书。”
这是个很不合时宜的笑话，又被微风吹过的甜腻糖汁掩过。
柏烨拉着俞无揭的手腕走进店铺，他们遇到了殊汶。
他正拿着一只小狗样子的糖果付钱，副本里的货币是管家派发的，而店里贩卖糖果的阿姨却连连推距不收。
柏烨看见他的嘴有些肿，问他没事吧。殊汶或许早就看到他们你侬我侬了，不是很惊讶。
他摇头，拿着小狗糖跟他们说：“我们出去。”
两人会意，三个圣者在哪都受人瞩目，一起去了隐秘的小巷。
殊汶拿出一小团纸，展开说：“这是我今早在镇里的一条暗巷里搜寻后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