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光朦胧,映照得画室中像是充满了雾气,绵绵团团地向她涌来,心跳声响在耳畔,一下快过一下。
“姐姐,太痒了,”言里笑个不停,软声求饶说,“你别弄我了。”
宋韫予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持着那支画笔,继续挠着言里的痒,笔尖轻轻蹭在耳尖,将软骨微微压下去一点。
她弯眉笑着,声音中多了点调侃的意味:“言言,你不是说自己不怕痒吗?”
笔尖软绵绵的,有些像是小动物尾巴的毛发,轻轻扇动的触须,一点点辄在皮肤上,一丝丝勾着魂。
绒毛又轻又软,分明又没什么力道,却叫言里呼吸都颤了,她哆哆嗦嗦地,眼眶微微泛红。
“谁说我不怕痒,”言里嗓子都哑了,努力地想用手肘直起身子,“姐姐,你等等——”
她好不容易支持起半个身子,伸手想要去推姐姐的手腕,结果自己没坐稳一滑,又扑通栽回沙发上。
宋韫予倾下身,将她轻轻压住,有几缕长发顺着肩胛滑落,柔柔地散在脖颈处。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那只用来铺色的笔从手中脱落,“哐当”清脆地落在地上,静悄悄滚出些距离。
言里仰面躺在沙发上,长发就这样散在身后,漆黑领口微微敞开一点,露出紧实纤长的锁骨。
“扑通、扑通。”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被笔尖触碰过的肌肤微微发红,让人想到奶油蛋糕上的草莓,里面藏着果肉、汁水、还有一个吻。
姐姐一直望着自己,目光温柔而认真,言里忽然就有点小紧张,喉咙滚动着,咽下几口气来。
这是什么情况?她也有些弄不明白,只是屏着呼吸,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姐姐没有说话,画室一下便坠入寂静中,那些夕光落在她手中,像是被剥开的糖纸。
宋韫予低着头,缓缓呼吸着,细小声音在耳旁却像是放大了无数倍,她俯下身来,指尖触上面颊。
指腹轻轻滑过面颊,将几缕碎发拨到耳后,而后辗转着抚上后颈,温柔地摩挲。
喉咙仿佛在灼烧。
衣服忽然变得闷热、沉重,心跳声呼之欲出,被触碰过的肌理一寸寸燃起,在清冷的画室里,在这个静谧安.宁的午后。
“姐姐。”她轻声吐出那个亲昵的称呼,两个字牵牵绕绕,藤蔓般互相纠缠、缠绕,又更深地嵌入沙发里面。
宋韫予用亲吻来回应,用缱绻间相渡的暖意,衬扣一枚枚被解开,夕阳映在肌肤上,像是渡上层薄薄的焦糖。
漆黑的风衣被脱了下来,随意地扔在地板上,那支之前掉落的铺色画笔就在旁边,被姐姐轻轻拾起,插.入盛满清水的笔筒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