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汤送来,三阿哥正在房间用膳,听闻四弟还在温书,便派了小太监给四阿哥送了过去。
幸好四阿哥用心温书,接过绿豆汤后,只是浅尝了两口,便继续温书,还未等他继续用那绿豆汤,便觉着腹痛如绞,继而冷汗淋漓。
太医赶来,发现这绿豆汤中的毒乃是寻常的砒霜之毒,所幸四阿哥服用不多,为四阿哥施了针,催了吐,又熬制了解毒的药让他喝下,这毒也便解了。
皇上听后大怒,命端贵妃与惠妃敬妃彻查此事。
齐嫔与三阿哥自是喊冤的,端贵妃与惠妃,敬妃查了几日,把齐嫔贴身的人以及送汤的宫女都发落去了慎刑司严刑审问,又命人搜了齐嫔的长春宫,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长春宫里的人受了刑,也没招认什么有用的东西,搜了宫,也未查到有砒霜一类的毒药,太医院也没有长春宫领取砒霜的记档。
这便奇了,难不成这砒霜是无端出现的不成。
但太医院的记档上却记载了,前些日子,一位花房的老太监领取了些砒霜,用途是用来杀灭白蚁。
派人提了来审,领取砒霜的时日已是半月之前,且早已用完,老太监年事已高,头发都白了许多,仔细回想才记起自个儿曾在太医院领取砒霜。
从众人来到圆明园,太医院的记档上便只有老太监一人领取过砒霜,但用了多少,用在了何处,现下已无从查证。
事情到这又没了头绪,端贵妃与敬妃,惠妃三人坐在一起商量许久,仍不知接下来该从何处着手。
“那老太监是圆明园的人,齐嫔虽久居宫中,但不排除她与圆明园里的人有旧识,而四阿哥,是自小长在圆明园的,更是脱不了嫌疑。如若说是有人筹谋了此事,想借机挑拨齐嫔母子与四阿哥,亦是说得过去的。”沈眉庄皱着眉分析道。
端贵妃与敬妃皆认同地点了点头。
“如今只得将此事交由皇上定夺了。”敬妃沉吟道。
端贵妃亦无奈开口,“本宫亦是如此想法,若涉及更深的阴私,皇上只怕并不想将这其中内情公之于众。”
几日之后,此案有了定论,乃是四阿哥身边伺候的太监,不知从何处碰了砒霜,又触碰了四阿哥盛着绿豆汤的碗,才导致了四阿哥中毒。
这太监自然是杖毙了,而众人都不知道的是,花房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悄无声息地没了气息,向内务府报了暴毙,便有人来处理了老太监的后事。
自了结了此案,四阿哥心中日日惊惶,他多番到九州清晏求见,皇上都闭门不见,连句话都不曾得。
四阿哥自是聪明的,他心知此番结局,已是皇阿玛对他网开一面,自个儿身边被杖毙的小太监便是皇上对他的警戒,而花房里暴毙的老太监,皇上算是为他留了份体面。
于此事上,四阿哥也大概能揣测出些圣意,皇上许是并不愿看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若此事成了,齐嫔定下了谋害皇嗣的罪名,便是不赐死亦不会有好下场,到那时四阿哥与三阿哥便不再是兄弟,而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
待养好了身子,四阿哥当即便带了礼物,亲自求见齐嫔,上门赔罪。
齐嫔经此一事,仍旧吓得肝胆俱裂,但见四阿哥态度谦卑的求见,又说了一堆宽慰的话,心也渐渐放了下去。
“齐娘娘此番受惊了,原是儿子身边的人不中用,倒叫齐娘娘受了连累,齐娘娘对儿子的疼爱儿子铭记于心,此次于齐娘娘,三哥,于我都是无妄之灾,还望齐娘娘莫要怪罪,儿子略备了些薄礼,齐娘娘不要嫌弃,便成全了儿子的歉疚之心吧。”此番话说的恳切,滴水不漏,直说的齐嫔眼圈含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