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可爱,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顾皎攻击方式简单粗暴,本来依照铁元打斗经验能很容易避开,可这些宝珠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炼成,速度极快,又奇重无比,饶铁元武艺高强,都有手足无措之感。
他只能挺着身体硬抗,被宝珠连砸了几下,铁元身上便隐隐渗出血迹,他闷哼几声,勉力忍耐,直到半空煞云密布,他才精神大振,面露狰狞道:“哪来的玄门小婢多管闲事!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不客气了!”
铁元话音一落,两人四周的煞云犹如滴墨入水,瞬间弥漫开来,很快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煞云罩,云海如潮水般翻滚,无尽的鬼火在顾皎周围飞舞,每团鬼火之中都有一张或喜或怒或哀或惧的人脸,在顾皎周围密密麻麻的堆成了一片连绵的海洋,哭笑之声在耳畔萦绕。
若是心智不坚定的人,只要听到这哭声,便被惊得魂飞魄散了。铁元冷笑的看着顾皎,他这六六真元葫芦是按照前人遗留下的秘籍祭炼的法器,虽因祭炼时间不久,里面只有六个阴魔,可这六个阴魔是他让数千冤魂厉鬼自相残杀得来的,已有鬼卒实力,小婢的宝珠能打他肉身,还能打有形无质的阴魔?
顾皎看到这铺天盖地的煞云,不由柳眉微扬,她正想用什么法子遮蔽下两人的打斗,没想铁元已如此贴心的替自己解决了,她袖手打量着周围的阴魔:“这是你祭炼的六六真元葫芦?”
铁元没想在南疆还有人能认出他这件宝贝,他狞笑一声,“小婢见识倒是挺广的,你若肯跪地求饶,道爷便饶你一命,收你当个僮儿。”铁元当然不会饶了顾皎,他只是想让顾皎主动投降。
顾皎嫣然一笑:“你要是肯现在求饶,我也可以给你一个速死。”顾皎现在的容貌在凡人中属于美人,在修行界只能算寻常,且铁元向来心狠手辣,莫说顾皎容貌只是寻常,就是再美上十倍、百倍,他都不会放在心上。可顾皎这一笑,却让他不由的神摇意夺、恍然凝思。
铁元手下的攻击不由自主的缓和下来,但他只愣怔一息,便蓦然惊醒,心中警铃大作,他发现不知何时,围绕自己的六枚宝珠已经停止了攻击,同时模样也从先前的仙意盎然、清辉流转的月华宝珠,变成一枚枚的白森森的骨珠。
铁元一时没认出这骨珠是何来历?但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宝珠是被煞气沾染后才变成骨珠的,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骨珠居然也不追着他打了,而是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铁元心头突然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想也不想的转身驾起遁光就飞快的逃命,他在修行界厮杀多年,始终能全身而退全靠着这种直觉,只可惜他这次觉醒得已经太晚了。
铁元还没遁出多远,一只白骨巨掌自骨珠中凭空伸出,将他整个人握在掌中,重重一捏,铁元整个人就丧失了所有反抗之力,瘫软成一团烂泥,没有反抗的任白骨巨掌将他拖入白骨珠,地上仅留三只豹皮囊和一只铜葫芦。
顾皎拢袖收走豹皮囊,低头琢磨了一会铜葫芦,就轻松的将漫天的煞云、阴魔收入葫芦中。煞云外竹娘子心急如焚,若不是失了本体,她这会都要团团乱转了。见顾皎安然无恙的从煞云中出来,她欣喜万分问顾皎,“师妹,那魔修呢?”
顾皎轻描淡写道:“被我赶跑了。”
竹娘子也没细问,行走江湖,谁能没个底牌?哪能都向外人交底?只要魔修离开就好,竹娘子放心的喃喃道:“赶跑就好!赶跑就好!”
顾皎说:“那魔修受了点伤,想来短期之内不回来了,寨里山民蛊症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师姐保重。”顾皎刚才又让竹娘子给清微宗发了求救玉符,这几天竹娘子连发三道求救玉符,如果清微宗还能错过,那这宗门也不配为越州霸主了。
竹娘子依依不舍的问:“师妹不多留几天吗?”
顾皎说:“我出来时间也够长了,该回去了,不然师傅要担心了。”她不想跟清微宗的弟子对上,会留在这里纯属不想自己先前的努力白费,现在想要的人到手,她也该离开了。
竹娘子轻叹一声,“也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师妹多多保重!等我日后魂体稳固,我们再聚。”说着将手中一枚流光溢彩的宝珠递于顾皎,“我看师妹想要收集香火?这些是我这些年收集下的香火,还请师妹千万收下。”
顾皎婉拒说:“这些香火师姐还是自己留着吧。”魂体修炼离不开香火,顾皎也不缺这点香火。
竹娘子说:“我提炼天银的手法太粗陋,对神魂有害无益。等宗门弟子来了之后,他们肯定给我天银,我也用不上这些。”香火能提炼天银,但天银提炼手法,向来是各家不传之秘,竹娘子不觉清微宗会将这等秘法传给自己,但她只要为宗门干活,宗门总会供给她天银的。
顾皎听了不再拒绝,将香火珠收好,再次拱手告辞。竹娘子也不多挽留,修行之人寿元悠久,聚散离合本是常事。
顾皎遁光极快,不过几息之间就到了一座荒山,顾皎随意的选了一方青石坐下,她转动的手中的骨珠,将铁元从白骨珠里放了出来。
白骨珠可以暂时存放生灵的,但因白骨珠自身特性,放入白骨珠的生灵都会被它渐渐吸干精血,铁元只在里面待了一会,身体就明显干瘪了。
此时的铁元早没先前的凶神恶煞,一发现自己重见天日,他忙高声称奴:“小奴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神宗仙子玉驾亲临,多有得罪,还望仙子恕罪。小奴愿为仙子仆役,受仙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