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曲明钊拍了拍阮宙遥的脸。
阮宙遥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短暂的愣神后,他迷糊的大脑一瞬清醒过来。
——他现在不是在那个令他窒息的地方,而是在大哥的家里。
所以他刚刚,都干了些什么了?一直赖在床上不起就算了,竟然还……对着大哥飙脏话!
想到这里,阮宙遥简直有种抬手给自己俩耳刮子的冲动。
几乎悔青肠子的男孩,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套上拖鞋一溜烟儿遁去了厕所。
在外流浪这段时间,阮宙遥一直没洗澡,最多每天早晚时候在网吧的小厕所里洗把脸,包口水漱两下,厕所的玻璃镜子年深日久,上面脏兮兮的糊着不明的东西,人脸印在上面十分模糊,以至阮宙遥连现在连自己长什么样都快忘了,就更别提察觉自己那张脸,一天比一天垮的实情。
昨天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照了一眼,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今天早上对着镜子洗脸刷牙,阮宙遥又抑郁了。
餐桌上,曲明钊见他有一下没一下戳搅碗里的稀饭,问道:“怎么了,不和胃口?”
“没有。”阮宙遥立马否认,随即强打起几分精神猛往嘴里塞了几口粥。
曲明钊:“昨晚上又熬到几点睡的?”
“没有。”阮宙遥再一次否认。
“皮肤暗淡,嘴唇泛白,掌心发黄,精神萎靡不振,这样还敢说自己没熬夜。”
阮宙遥:“……”
曲明钊见他被自己堵的语塞,没好气道:“下回早点睡。”
“……我睡不着。”阮宙遥弱弱的说。
曲明钊:“睡不着也得睡,熬夜对身体危害很大,你尽早调整过来。”
“嗯。”
“你叫什么名字?”曲明钊见他如此顺从,就没再揪着这一问题不放,转而问出了一个他早就应该想到却到现在才想到的问题。
“……我叫……周遥。”阮宙遥慢吞吞的——报了个假名,他也不是存心想要欺骗曲明钊的,他只是害怕,怕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立马将自己从这里赶出去。
毕竟,爸爸当年的死……
“哪个遥?”曲明钊并未察觉到他的心思,继续问道。
“遥远的遥。”阮宙遥有些紧张的说。
“周遥。”曲明钊重复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久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