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的目标是风凌天,只要可以把风凌天给拉下台,打击风凌天在地下世界的势力,他就可以不计较其他的事。尤其是对于黄国荣,方明在来区局上班之前,提拔他的人就告诉他,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黄国荣是区局一把手,把他争取过来,可以最大限度地扼制风凌天的手脚,一定程度上可以削弱风凌天在GD省的势力和影响力。
出于这一个思想,方明才对黄国荣的挑衅一忍再忍,还不断地用好话来讨好黄国荣,肯定黄国荣之前的工作成就,认可黄国荣在工作上的能力以及在生活中的人品,就是希望黄国荣可以看到他的诚意。期望黄国荣可以从风凌天的阵营里脱离出来,与他站在一起共同对付黄国荣。
不得不说,方明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以为自己这样卑躬屈膝,一味地讨好黄国荣,就可以赢得黄国荣对他的好感,就可以把黄国荣给争取过来。可惜,他忘记一点,黄国荣与风凌天站在一起,除去双方有着深厚的情谊,相同的工作理念,加上黄国荣对风凌天这个人是由衷的佩服,还有一点事非常重要的,黄国荣和风凌天是有着共同的利益。
黄国荣当上区局一把手,风凌天在背后动用了很多的关系和资源,也为黄国荣出谋划策,一步一步地把黄国荣推向这个位置上来的。同时,黄国荣在其他领域,都有着风凌天对他的照顾,令他得到了以前所不敢想的利益。同样的道理,在区里,风凌天地下世界的势力是受到黄国荣的保护,无论什么样的检查,风凌天掌管的各个场地安然无恙。背后有风凌天的努力,也有黄国荣暗中的保护。
双方的这种深厚的共同利益基础,造就了两个人的不可分割。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黄国荣非常认可风凌天的能力,认为待在风凌天的身边是可以实现自身价值,是可以享受工作上带来的成就和快乐。事实也证明黄国荣的这一点猜测是正确的,他以往在局里是唯唯诺诺,生怕做错什么事上面会怪罪下来。但现在,他可以挺起腰板跟人叫板,就是有着风凌天给他撑腰。
现在,方明期望用自己的诚意来感动黄国荣,让黄国荣看到他的一片赤心,然后让黄国荣脱离风凌天的阵营,与他站在一起共同对付黄国荣,不得不说方明的一种天真。不过,方明的这种天真,从某一种程度上是有一定的自我认识的。方明早来区局之前,就已经调查过区局的人事关系,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黄国荣虽为区局的一把手,可事事却要按照风凌天的意思去办。换句话来说,真正的一把手不是黄国荣,是风凌天。
权力被人分享了,而且,还是严重地被分享,自身的权力几乎被架空,这放在哪一个单位都是一把手所不能容忍的,方明觉得,黄国荣在内心深处肯定是对风凌天有意见,有怨气的,只是碍于风凌天在GD省的势力,才会一再地忍让,不敢明面上得罪风凌天。
因此,方明想,他只要抓住黄国荣和风凌天的这一个隔阂,好好地利用,尽量地尊敬黄国荣,尽量地凸显出黄国荣一把手的权威,同时,让市局和市里多多关注黄国荣,给予他更好的政治前途,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黄国荣就会知道,谁会给他最好的利益。
方明根本不知道,黄国荣所有的一切都是风凌天给的,他离开了风凌天,那就变的什么都不是。至于他所想的这些,只要风凌天动动小手指,就会令他一切都夭折。
方明咳嗽几声,呵呵笑道:“所以啊,黄局长,我也跟市局和市里说过这件事,都一致地觉得黄局长在区里的工作成就是有目共睹的,还是非常认可黄局长的工作成就和工作能力的。在这里,我希望黄局长不要多想,的未来很光明,千万不要栽在自我认识的误区里。”
“是不是自我认识上的误区,我心里比谁都要清楚。”黄国荣哪会理会方明的橄榄枝,淡淡地说道,“倒是啊,方局长,这第一天上任,就得罪了局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似乎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啊!希望方局长对自己能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别破坏大家友好的局面。”
方明呵呵尴尬的笑了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争取黄国荣,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耐心的,他可以等,也有诚意等。
这时,风凌天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陈耀阳打来的电话,眉头一皱,心中隐隐地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接通了陈耀阳的电话,平静地说道:“陈老,有什么指示吗?”
“凌天,现在在哪里?”陈耀阳语气沉重地问道。
风凌天奇怪地说道:“陈老,我在局里开会呢,不是市里给我们局配备了一个副局长,正开会欢迎他呢。”
陈耀阳道:“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风凌天道:“陈老,有什么事吗?”
“过来就是了,这种会议请个假就可以,他们要是不放人,让他们打电话我,我亲自来跟他们说。”陈耀阳说完,“啪”就挂断了电话,。
风凌天愕然地看了下手机,陈耀阳的语气显得非常不快,极力地压制心中的怒火,他想了想,歉然对陈捷说道:“陈书记,我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一步了,黄局长都已经安排好了,大家晚上留在这里吃好喝好。”
陈捷笑道:“没关系,风局长,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们那么熟了,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一句话就把她和风凌天的关系拉近许多,显得她和风凌天有着超越一般的情谊。
赵钢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风局长,我们今天是送方局长上任的,这会才开到一半就先离开,这是不是有点没把大家给放在眼里呢?”抓住机会要打击风凌天,好像不把风凌天踩在脚下,他是不甘心的。
风凌天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抽出一根烟点上,缓缓吐出一阵烟雾后,重新坐了回去,而后,看着赵钢笑道:“赵书记批评的是,我要是这么地走了,的确是很不好的。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赵钢见风凌天第一次跟他服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和自豪了,倒是陈捷,戏谑地看着赵钢。风凌天刚才的神色非常紧张,眼神很不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开口称呼那个人为陈老,可以担当起风凌天这样称呼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军区司令员陈耀阳。
这可是军方实权的大佬,连赵老看到昔日的部下,都得有三分尊敬,这个赵钢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在这个时候顶撞风凌天,那岂不是与陈耀阳对抗了。别说是赵钢了,就是他背后的主子赵平,都不敢这么跟陈耀阳对抗,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