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灵，你——”
付小灵扬着下巴看付仰振能说出什么来，她有一米六五的个头，看个一米七多人差不多平视。
付仰振还真没辙，自知理亏的低声说：“我当大伯的怎么对晓秋说狠话，再说打算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算盘俩字儿他说的特别含糊，怕惹了这母女俩不悦。
张桂芳反倒笑了：“这会儿学精了。”
她点到为止。
付小灵接上：“爸，你对晓秋真够大气的，我背不会珠算口诀你都不教我打算盘，她一问你就说，一点都不生气，那她要让你教打算盘，你也教？”
“哼，你爸这人，说好听了是厚道，其实是耳根子软。”
张桂芳虽不懂闺女的心思，但能一唱一和敲边鼓，她不能一直说付晓秋的坏话，让闺女说就没什么妨碍。
付仰振一听，立刻讨好的笑笑：“我那是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晓秋想干什么，爸肯定先教你啊。”
亲侄女再亲，付小灵养在他们膝下近十七年，当然是这份感情更深。
付小灵嘟嘟嘴：“最好是这样，不然我还得跟付晓秋打架，她要是不老实，我俩有的掐呢。”
付仰振咳嗽两声，不知该怎么说。
“爸，你手咋了？”
“喏，为了这点香椿。”
张桂芳从衣兜里掏出一捧多的香椿，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
他们上工的地头有一棵香椿树，付仰振盯了好几天，就等着香椿发芽摘点吃，摘的时候不小心被镰刀割到手，又不好因为这点小事不上工，只能用手帕绑着慢慢干。
付仰振不当回事：“要是天干用点土抹抹就好了，没事儿，闺女给我拿片安乃近碾成粉抹上也行。”
付小灵不由得移开眼不愿多看，挣钱的心更切，转身要去堂屋拿药，就见张桂芳拿了香椿推门往厨房去，她想起忘在里面的人，忙张口提醒，可还是晚了一步，张桂芳和李丽芳碰了个正着。
张桂芳捂着心口：“老天爷，李知青你咋在这儿？”
付小灵匆匆解释缘由，李丽芳也很尴尬，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歉，倒让张桂芳无所适从，城里来的知青大多看不上农村人，这位倒是客气的很。
“婶子，外面的人还在不？”
张桂芳悄悄看了，正是下工的点，数十人围在路口看热闹，李丽芳要是想避开那群人，除非往西走红星农场，绕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