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05小说网>历史小说>河神之人世间 > 第0132章 故事正在起变化
    教主善美美眉儿与俩个判教者的第一回合的效量,严格来讲一半对一半,各有输赢。这第二回,与前文所叙述的有关上海故事有粘连。亲爱的诸位读者,耐心听我慢慢道来。

    阿拉姆妈的七十大寿庆宴,伴随着婚礼进行曲轰动了石库门。

    早晨,窗外悠远深长的汽笛鸣响,“哗哧哗哧”的水竹之语依旧,只是节奏有了枫杨花淡雅的香气,听起来韵味有所不同。母亲躺在木板床上分明感受到了这初夏生命的流动。她该起床了,只是身子乏力,还不能随声而动。她感觉到自己明显地瘦了,腰部以下膝盖以上疼痛难忍,静夜更甚。总想找谁说说话儿,打发掉骨骼肉体上莫名的痛苦。也许自己真的就老了,瓦脱了?往日终年的勤劳之役都找上门来讨债,折磨我这苦老婆子。日子没个让份,好的,甜的,生活来了,却让大把大把苦涩的药丸子受用我。这是钞票哇,哪像菜市场的倒篮菜便宜。

    阿拉姆妈坚强的骨骼坐在寿宴婚宴兼而有之的酒桌上,面呈喜色,精神矍铄。母亲是伟大的,她靠着怎样的生命底蕴支撑着血肉之躯?完成易家历史性的庆典。在我眼里有些不可思议。

    来仔最懂得母亲。新娘子进门没有燃放鞭炮,而是伴随着悦耳的婚礼进行曲,放生了一对一对的鸽子,让五颜六色的鸽群于石库门上空环绕。其中的一对白色的幼鸽,是从阿拉姆妈瘦骨嶙峋的手里升空的。来仔祈愿行动感动了母亲,也感动了参加婚礼所有的宾客。人们仰首遥望晴空,让一个个彩色的斑点消逝于视野之外。

    来仔的第二个出格的举动是挨家挨户送长寿面。他要让石库门的邻居们知道今个是母亲的生日,满满的七十大寿。生生不息谓之喜啊!为此,楼下的焦煤大锅热气蒸腾了整整一天,使石库门的家家户户弥漫着长寿面的香气。

    我至今仍记得母亲饮第一杯喜酒寿酒兼而有之时的样子。那是时间的定格,无法让人忘怀。

    “妈,请喝下儿媳孝敬您老人家的第一杯酒。”李怀丽一袭红装,站在母亲的身旁。

    “哎,好孩子。好的,蛮好,蛮好!”母亲一连说出了四个“好”。

    满满的一杯红葡萄酒,盈盈地映现出母亲的笑靥。我们屏息不语看着母亲流出两行溪水般幸福的眼泪。袁淑萍先忍不住,母亲的外孙子竟扑到母亲的怀里。母亲的孩子们怀着极其复杂又各不相同的心境,都哭了。我当时的眼泪,酸甜苦辣均有,含量最多的是对人生的感悟。

    母亲止住泪。

    姐夫把他儿子从母亲的怀中拉回到座位上。

    阿爹坐在母亲的身边递给老伴一张纸巾。

    “媳妇呀,把大家的酒杯都斟满。”母亲抚望着我们,“孩子们,同喜同喜!介杯酒谢谢你们。”

    母亲站起的身子没有一丝颤抖,笑意满脸地与我们一个一个碰杯,然后仰首慢慢饮了一个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