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南眼底薄凉,他嘴角带着讽意:“你好像忘了,那诏书本就是公仪家的,它并不能成为你来跟本王谈条件的筹码。”
姚南嘉即便跪着也不卑不亢:“我死了,你永远别想找到诏书。”
她抬眸看向他:“我只想要左沁死,别无他求。”
“你不去找程煜,来找本王帮你对付左沁?区区一纸诏书,本王可以不要。”
姚南嘉不言,她何尝没有去找过程煜?她心里是嗜血的恨意,左沁以为她藏得很好吗?沈姝一个无权无势的怎能冲过重重侍卫,准确的推到她?左沁以为她做的事可以瞒天过海吗?
可左家对他有助力,他舍弃不得,就连他儿子被害死了,他也只叫她隐忍,说等他登基以后就为他们的孩儿报仇。
可姚南嘉不想等,一刻都不想等。
每夜她那早死的孩儿都要入梦,告诉她,它想她了。
那个孩子,她一开始就不想要的,可最后还是倾注了她六个月的感情,她都能感受到它在她肚子里动了。
可它最后还是没了。
姚南嘉对着沈明南磕头:“帮帮我,我可以帮你扳倒左家。”
“我可以提供左家受贿的罪证,以及……结党营私。”
沈明南没忍住笑了一声:“程煜还真是娶了个“贤内助”啊,姚南嘉,本王得看到你的诚意,才考虑帮不帮你。”
姚南嘉站起身:“知道了。”
她福身:“多有打扰,告辞。”
姚南嘉走后,沈明南就开始思考左家的事,左丞相是程煜最大的助力,如果左家倒了,那程煜必定会元气大伤。
“主子,四皇子递了贴,说他父王赐了他封号平,他已搬出宫,在府里住了。”延元道。
沈明南微微皱眉,程盛全还挺偏心,当初册封太子,端王的时候那是连着摆席三天,怎么到程焕这儿来的时候就一纸册封诏书解决了这事?
不过就他那小可怜表弟不受重视的程度,能搬出宫封王都不错了,他对延元吩咐道:“出府另辟是大事,告诉平王,他身体不好就不用大办酒席了,过段时日请相熟的几个兄弟们聚一下就可以了。”
“你再把本王那尊白玉银树包给他,就说是本王庆祝他出宫另僻的礼物。”
延元领命就出去了,沈明南端坐在椅子上,自从封王以后,他除了早朝去上朝,每天跟个没事人一样,忙完了琐事他就会想起他的晏晏。
听说她接了丹阳的蹴鞠比赛的帖子,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四天,他有些忧心,万一晏晏不会踢,输了哭鼻子怎么办?
此刻,他已经在想该如何安慰他的小姑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