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大家准备出发,到了离谷那天,宋疏桐特意叮嘱岑文俊,他们走后一定要把入口再次封好,免得生出意外,他们若是回来的话,会事先从百丈崖上传递消息的。
谢初静和岑子昂换上了商人的绸缎衣裳,岑氏族人赶着货车,扮成商队的样子。
队伍里还有两驾带车厢的马车,小的那辆坐着宋疏桐和妙菱,宽敞点的那辆宋疏桐硬让给刘溪诗和延苍峻了,这两位一个伤员一个孕妇,都需要重点关照。
一行人上了官道,因为大军驻扎在此处,官道上来来往往运送物资的车队非常多,一般都是卸了货之后再买些当地土产回去经销赚钱的,所以他们这一队混在官道上并不显眼。
宋疏桐想着他们几个有车坐有马骑,岑家的兄弟们却都是跟着走的,这么久了,恐怕很累,便趴着车窗叫谢初静:“小谢,叫车队休息一会儿吧。”
正在吃花生的妙菱差点被卡到:“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叫呢?”
宋疏桐回头反问道:“那我该怎么叫,难道叫太子殿下,是怕杀手们听不见么。”
妙菱无奈道:“你这一声小谢,听着就像叫咱们府上的长工似的。你可以叫当家的、掌柜的,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叫老爷啊。”
正好谢初静策马到了旁边,听了这一句,笑道:“那便叫当家的。”
宋疏桐翻了个白眼:“老谢!”
谢初静:“……”
车队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喝水,宋疏桐跳下车,把谢初静拉到一边僻静的地方道:“这一路上路过好几个驿站了,怎么这么平静啊。你大小算是个太子,按理说,死了得算国殇吧,怎么一点动静没有,没见一家挂白皤的?”
谢初静故作气恼地捏她脸蛋:“什么叫大小算是太子,我从小到大都是太子。”
宋疏桐躲开他:“别闹,说正事呢。我的意思是,等到了下一个驿站,要不然咱们给驿丞塞些银子打探一下,这么反常我心里真的没底。”
谢初静又恋恋不舍地捏了捏她的耳垂,要不是这里不方便,他真的很想亲亲她。
“你不懂,这种事情会封锁消息很正常,这时候朝廷即使有什么动作也是暗底下的动作,不会有任何风声传出来的,那帮阁老们万事求稳,他们一定要事情有了定论,商量好怎么办,才会发布消息,不然民心不稳。”
“这么大国家,治国理政求稳也没什么不对。”宋疏桐思索了一会儿,又着急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更得快马加鞭回京城了,万一那些坏人动作快,把立新太子的诏书都搞出来了,不就糟糕了,到时候君无戏言,皇上也不好说撤销就撤销啊。”
谢初静沉声道:“我信得过我父皇,他不亲眼见到我的那具假冒“尸体”,是不会发讣告,更不会换太子的。照目前的情况看,邵浩广还在沙北郡,并未扶灵北上,咱们时间充裕。”
说完他对着宋疏桐促狭一笑:“放心吧,太子妃的位置一定会是你的。”
宋疏桐左右看看附近没人,踮起脚尖去拧他英挺的鼻梁,故作生气道:“你讨厌死了,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谢初静笑着躲开:“可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就喜欢看你撒娇。”
两人正说着话,官道上突然由远及近,响起了激烈的马蹄声,宋疏桐踮脚去看,一行人着短打劲装,骑车马飞奔而来,又径直往北而去,官道上留下一阵烟尘。
宋疏桐扇扇鼻子前的灰尘,咳嗽了一声,奇怪道:“这些人的马怎么跑的这么快,明明上面坐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一百来斤,马还能跑得就跟插了翅膀一样。”
谢初静收回目光:“因为马上的人会轻功。”